最近听了一些老师讲课,我们大部分老师包括我在内,都采取用中文讲英语课,曾经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对我说,用非母语的形式授课好处是能从非母语学习者的角度洞察语言的习得过程,但缺点是不够专业。我深有同感,这一点从近义词辨析的讲解里可以很明显地体现出来。
上个星期我听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讲到如下一组关于“恐怖”的词汇辨析:
horrible表示一种恶心的恐怖,比如僵尸电影中一些血腥的镜头;frightening指的是一种受惊吓的恐怖,比如闪电吓人一跳;horrifying指的是心理恐怖,比如像《午夜凶铃》类似的电影,看完让人后怕。
我可以看出来,这位老师对这组单词的讲解主要基于他自己的语感,有一定道理,但是我在想每个人对于每个词(不管是母语词还是非母语词)的语感会有些偏差,不可能也不需要统一,那么这么去讲辨析只会越讲越糟,就算我们作为中国人对“恶心的恐怖”、“受惊吓的恐怖”以及“心理恐怖”的理解也不尽一样。这种讲解就算他讲得“十分”精确,我们的理解未必精确;就算我们理解得一样,也未必记得住;就算我们都记住了,到了该用的时候未必想得到;就算我们都想到了,还未必能用得正确。
我在我的词汇教材里曾经也写过一段相关文章,内容如下:
很多词汇书当中都解释了admit,confess和concede这三个词的异同,它们都有“承认”的意思,但还有一些差别。我在市面上找到的一本很权威的词汇书是这么解释的:admit,动词,指由于说服、再三追问而承认某一事实或过错。confess,动词,供认(罪行、过错等),含有“坦白”、“招认”的意思。concede,动词,指想隐瞒或不愿意承认某一错误,但由于证据确凿而不得不勉强承认,还可以指“以退为进”的承认。
可以看出来,用非母语的方式讲近义词辨析都一个“德性”,凡是言者谆谆的,听者一定渺渺。我不知道我在讲课时有没有犯这样的毛病,我会尽量避免。
我给大家两个不是建议的“建议”:
一是勤查英英字典,比如《美国传统大字典》所给的辨析,会比较详细和权威:admit,usually implies marked reluctance in acknowledging one’s acts or accepting a different point of view. admit常常暗含不情愿地承认某人的行为或接受不同的观点。confess,usually emphasizes disclosure of something damaging or inconvenient to oneself. confess通常指揭露对某人不利或有损害的事。To concede is to admit something, such as the validity of an argument, often against one’s will. concede指承认论点的有效性等事,通常是违背本人意愿的。这种解释很“高级”,虽然我们理解仍旧有一定困难,但是至少可以通过英语阅读的语感体会,这离真正的意思更近了一步。不过我也知道大部分学生对英英字典比较排斥的感受,所以我不称之为一个“建议”。
第二是用直接用英语阅读的语感来解决,这需要长时间的积累,不算是一个见效快的建议。当我第一次看到horrible和frightening的时候马上产生一种不能用中文表述的感觉,如果我遇到要用它们的情况,我会用英语直接表述出来,速度也非常快。这种感觉的形成是由于我无数次地读到听到带有这些单词的句子和语境,所以感觉比较明确。所以我会认为这是学习英语的一个重要的过程,尽管慢些,但是我认识的朋友中好像没有人绕过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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